“海上丝路”最早始发港：北海合浦
谭  焱    潘轶群

    假如举世闻名的“海上丝绸之路”有系列始发港，那么最早的始发港究竟是哪里? 
    面对诸多城市的“竞争”，北海市积极召开专题会议，组织国内研究“海上丝路”有关专家发表意见，撰写论文，多方论证。国内很多专家都认为，合浦不仅是“海上丝路”的始发港，而且还是最早的始发港。 
    根据人民画报社1985年组织有关记者、专家沿着古代海上丝绸之路考察走访亚、非、欧洲多个国家后，在《人民画报》第10期上刊出的《海上丝绸之路示意图》显示，中国与海上丝绸之路起点的港口是合浦(今北海)、广州、泉州。对于这事实，十几年来国内一直都予以认同。 
    据《汉书•地理志》记载：“自合浦徐闻南入海，得大州，东西南北方千里，武帝元封六年略以为儋耳、珠崖郡”、“自日南(今越南)障塞、徐闻、合浦船行五月，有都元国……自黄支国(今印度)行船约八个月，到皮宗(今马来半岛某地)；再行船约二月，到日南象林界。黄支之南，有已程不国(今斯里兰卡)……。”这是到目前为止发现的对“海上丝路”的最早记载。 
    中山医科大学中国革命史教研究主任邓家倍教授认为，历史是最公正判官。《汉书》这段准确无误的记载，表明合浦作为中围“海上丝路”的最早起点的历史地位已经成为不容置疑的事实。从史书上看，合浦西汉时是岭南九郡中的一郡，下辖合浦、徐闻、高凉、临允、朱卢五个县，因而成为岭南的政治中心；秦始皇为了统一岭南，凿通灵渠，沟通了湘江和漓江，后又凿桂门关，沟通了北流江和南流江，从此沟通了中原与合浦的水路。从西汉到唐朝，朝廷派伏波将军路博德、马援及岭南节度使高骈攻南越或南诏，均先通过水路到达合浦，因而合浦也成为岭南的军事中心。由于有了中原至合浦“军事通道”，当时驰名中外的合浦珍珠得以从这条“军事通道，，进入中原，从而交换来了中原地区的丝绸及丝绸生产技术，才有了“海上丝路，，的开辟。这就是有关“海上丝路”传说中的“先有珠，后有丝，而后有路”的来由。从几方面来看，合浦远比徐闻有条件成为丝绸之路的最早始发港。 
    中山大学教授黄启臣、陈衡、珠江文化研究会会长黄伟宗等国内著名的“海丝”专家都一致认为，《汉书•地理志》是最可靠的史料，“海上丝路”的最早始发港只能是徐闻或者合浦，而不是广州、泉州、宁波等港口。而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对外关系史学会会长耿升在广州举行的研讨会上曾说过：“从港口规模、风向、货物集散以及后勤给养的情况看，徐闻不具备始发港的条件，只是一个小港”。既然耿会长排除了徐闻，那么合浦成为始发港就极有可能。 
    著名的中国地理学家徐俊鸣教授在《岭南历史地理理论集》中明确提出：“在秦汉时代，广州的对外交通已经打通……但当时由于航海知识和造船技术的限制，广州未能与海外诸国通航，所以汉代从南海出航的地点不在番禺(广州前身)而在徐闻、合浦、日南(越南)某地。”徐教授的话同样排除了广州的最早始发港地位。 
    北海市市志办“海上丝路”专家张九皋先生说，古代“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口合浦港有记载的始航时间是公元前113年(即汉武帝元鼎四年)；广州港有记载的始航时间是晋代，而泉州有记载的始航时间是北宋，因而是可以说合浦才是最早的“始发港”。 
    北海市旅游局研究“海上丝路”多年的专家刘明贤说，合浦的最早始发港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其探索期始于公元前11世纪。战国时期便有了民间海上往来，至秦朝海上商贸兴起，海上官路则开通于西汉。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始发港从唐朝开始东移广州，宋元时期北移泉州，到明代以后就慢慢衰落了。合浦地位从数量庞大的汉墓及出土的众多舶来品可见一斑。合浦原有古代汉墓约1万座以上是广州、徐闻等与丝绸之路有关的港口城市古汉墓总和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之多，而出土的与汉代丝绸之路相关的文物也比广州、徐闻多得多。据统计，徐闻只发现200多座古汉墓，开发的66座古汉墓中，发现的舶来品只有308件；而合浦仅开发望牛岭一座古汉墓就有245件舶来品。据专家考证，所出土的金、银、铜、玉、琉璃、玛瑙、水晶等文物均来自中亚、西亚及欧非各国，尤其以印度及大秦(大罗马)最多。 
    合浦县博物馆王伟昭馆长说，在合浦出土的众多舶来品中有两个完好无损的琉璃杯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中国历史博物馆馆长俞伟超先生对合浦古汉墓出土的舶来品非常感兴趣，他曾在京对王馆长和原馆长黎顺鉴说：“中国历史博物馆反映中国古代对外交流的文物很少。如果合浦县这些反映中国海上丝路的文物能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展出，不但能大大丰富这方面的展品，还能大大提高合浦作为海上丝路始发港的知名度。”俞馆长的话说明没有任何一个港M城市的舶来品比合浦多，这就有力证明了合浦的“丝绸之路”开发最早。 
    为何这么多的城市都在争“始发港”呢?那是因为“海上丝路”已成为“世界品牌”，它可以丰富一个城市的文化内涵，提高一个城市的文化品位与知名度，促进当地旅游与经贸的发展。正因如此，这些城市都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名分。广州市委副书记朱小丹说：“海上丝路”的开发有利于提高广州的知名度和国际竞争力。过去广州文化品牌只有‘星星’，没有‘月亮’，而‘海上丝绸之路’就是广州文化的‘月亮’”。而泉州市目前已以“海上丝绸之路”之名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由福建省政府提交国家文物局，并被列入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清单。北海市目前也在全力争“名分”，据北海市志办负责人介绍，北海市已决定以市政府名义在今年5月份到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进行宣传攻势，要让全国的人们都知道“海上丝路”最早始发港是北海合浦，要寻回北海被遗忘的光荣，为北海市挽回应有的名分。北海市副市长许光波说“‘海上丝路’是北海市最大的文化品牌。历史就是历史，合浦作为‘海上丝路’始发港的历史是谁都改变不了的。”许副市长同时表示，她将全力支持有关部门对“海上丝路”的研究开发，让“海上丝路”这个品牌在北海更“光”更“亮”。

(原载《广西日报•国际新闻版》2002年3月15日)